谢宁微笑:“鬼?如若我是鬼,那么一定是一个索命鬼。”
南宫月看谢宁,两人对视,谢宁并不肯将视线移开,她十分镇定,“师傅觉得,我是什么鬼?”
南宫月一把抓住了谢宁的手,拉着她往门外走,谢宁也不反抗,待到太阳下,谢宁依旧是脸上挂着笑意:“师傅要看什么呢,看我在太阳光下有没有影子?”
南宫月始终不发一言,谢宁摊手:“好吧,我承认,我是鬼。我不是人。”
谢宁依旧是嘻嘻哈哈的,并不当成一回事儿。
南宫月打量她,终于开口:“你其实不是阿宁。阿宁,你还记得我收你为徒的时候,我们说过什么话么?”
谢宁:“师傅这是要考验我?您说,我是天底下学医最没有天分的人,所以,您挑选了我。您说,我是这天底下最适合算卦,命格惊奇的人,所以您挑选了我。”
谢宁知道,她可以潜意识的答上来许多的事情,她从来都不怕别人问,更是不怕别人识破,就连蒋氏都看不出来,旁人又怎么能看出来呢!
“那你知道,我为什么还要坚持教你医术,反而是不让你学习卜卦么?”
谢宁摇头。
南宫月握着自己的拳:“因为我算到,你如若真的卜了自己,那么就会横死。”
谢宁听了这话,呆滞住,这件事儿,她并不知道。
两人站在空空旷旷的院子里,周围并无一人,南宫月之所以拉她到这个地方说话,也是算准了任何人都没有机会偷听。
至于看影子,那完全不在他的考量范围之内。
“你是……陆素问!”南宫月闭上了眼睛,半响,痛苦的睁开,说出了这样一番话。他曾经想过无数次有关谢宁的事情,但是却不得要领,如若不是谢燕的一番话,他不会茅塞顿开。谢燕自然是为了试探讨好于他,可是他自己心里清楚,她说的,不是没有道理,他的阿宁,其实真的不在了,现在这个人,她熟知谢宁的一切,但是却不是谢宁。
而能够这样接近,能够借尸还魂,南宫月想不到其他人,又联想到他对萧炎和邱家的态度,他还有什么不清楚的。
谢宁看他,突然就笑了出来:“师傅,果然就是师傅。”
虽然再笑,但是谢宁的表情却比哭还难看。
南宫月痛苦的蹲了下来,谢宁站在那里,静静的看他。南宫月早已想到这样的结果,但是真正从她口中听到一切,还是觉得痛苦的无以复加。
“我早该想到的,我早该想到的。阿宁医术寥寥,你却医术精湛。阿宁内敛心肠软,你却能够对人狠得下心。阿宁即便是被伤了无数次的心,也依旧认为谢大老爷会明白她的好,而你,连他的死都不会多管。阿宁,阿宁死了!所以我根本就卜不出谢宁的命格。因为你是——陆素问。”
谢宁眼眶里含着泪,嘴角却勾着:“是啊,我是陆素问。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谢宁,可是正是因为成了谢宁,我才知道,原来,当初有那么多事,那么多那么多。我们姐妹俩,过得都不快乐,是谢家害了阿宁,我不会管谢家,是萧炎害死了我爹陆太医,我也不能善罢甘休,他们一党,我一定要让他们得到应有的下场。”
“阿宁究竟是怎么死的。”南宫月抬头,不过他豁然想到当初的话,盯着谢宁:“是谢燕。”
谢宁点头:“确实,正是她动的手。所以,我也不能放过她,如今她有孩子,我念着那是你们家的唯一后代,我不能动手,但是她一定要死。师傅,你要养着这个孩子,难道你就没有想过,有一天,他会知道一切,然后找我们复仇么?”
南宫月:“我发誓,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,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,都不会有这样一个机会。谢燕的事儿,不消你管,我会自己动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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