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面写着:“温宁如晤:有件事一直不忍告诉你,总之某君不可托付,万望善加保重,好自为之。”
温宁细看两遍牢记于心,往笔筒里找到一块橡皮擦,将这行字擦拭得干干净净。
乐弈倚着小院外的一株榆树,一根接一根地抽烟,看到温宁走出来,忙熄了烟头迎上,问:“怎么样,她在不在?”说话间,难掩关切地将温宁上下扫视一通,大抵见她毫无发损,无声地透了口气。
温宁摇头,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他。
乐弈快速将信扫视完毕,急促地说:“什么意思?这像留书出走的做法?!你确定,这是余南的笔迹?”
温宁说:“这确是她的笔迹无误。还有,我翻过她房间书桌上的草稿纸,纸上还留着书写这封信留下的印痕。”当然,稿纸上也留有信笺背后那句话的书写印痕,不过被温宁撕去了。
乐弈眉宇紧锁,“奇了怪了,这件事变得越来越诡异。”
“乐弈,你真的怀疑余南?”想到余南那行铅笔留书,温宁承认,不得不受影响。其中提到的“某君”,显然指向乐弈而非韩铁锤以余南的性情,不会对韩铁锤冠以“君”字,顶多称作“某人”或“某铁”。而且,若是指向韩铁锤,她无须写得这样隐讳,毕竟这封信未必能让温宁第一时间看到,她可以隐写乐弈,但不需要隐写韩铁锤。为什么说乐弈不可托付?温宁想,必须探探乐弈的底。
乐弈看向温宁,迟疑片刻,说道:“温宁,你应该可以想到,野生被杀事件中,有一关键点这一点,我连王泽,都没有提过。如果是镖箭一类暗器杀人致死,那么,那杀人的镖箭在那儿?不在伤口上,王泽也回忆,当时在现场没有发现别的凶器,必定是暗下杀手的那个人悄悄拔出藏起。当时,日谍野生倒地后,围上去的是哪些人?我清楚记得,有余南、蒋蓉蓉、王泽和罗一英,‘执棋’一定就在这四个人中间。”
温宁静视乐弈,缓了缓,说:“乐弈,有一件事,能否告诉我。前晚,你和我谈过话后,有没有单独见过余南?”
乐弈眸底掠过一缕愕然,随即嘴角泛起淡淡笑意,神色坦然,身子前倾,低声道:“是,有这么回事。不过……我的心意你最知道,我拒绝了她……”
所谓“难付琴心”,是这一意思?前晚,乐弈和温宁一前一后离开陈玉颜灵堂时,余南那忧郁的目光,再度浮现在温宁脑海。余南因为看不惯特校诸人所作所为,加上情场失意,因此留书……
那么,她现在何处?温宁马上想到。
“乐队长”王泽小跑着过来,气喘吁吁地在温乐二人面前站定,说:“抱歉,我等了一会儿老李头,把事情搞清楚,所以耽搁了。”他抹一把额头细汗,接着往下说:“余南今天一大早,就在早餐时间,出校了!”
温乐二人同时一怔。
“她怎么会出校,老李头难道没拦着她?”乐弈眉染怒意。
王泽摊手,说:“嗨,怎么不能出?校长昨晚只是不准咱们靠近监牢,没下死命令严禁人员出校。再说,老李头从昨晚到今天,一直在闹肚子,就刚才,他又去拉了,所以让我等……余南出校的那会儿,他也不在,其他那些岗哨,哪里拦得住她!别说他们,就是老李头在,也不一定拦得住余南因为她口口声声说电台零件坏了,奉校长命急着进城购置更换,误了事砍他们的脑袋。那一时间段,校长不在办公室,宿舍电话也没人听,多半正在往食堂的路上。”
电台差不多就是特工,尤其是一处特工站点的命根子。余南的理由相当充足。
温宁暗忖,余南果然是出走了。这些年了,如果余南并非“执棋”的话,她的性情从来没有改变,纯真简单,疾恶如仇,不肯转寰。再加上被所爱之人拒绝的“情伤”,逻辑上并非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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