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醇酿:“这酒是军中出来的烈刀喉,常人喝不惯,是我们疏忽了,还望凌王殿下见谅。”
“无妨,这酒很好,是我自己不顶用罢了。”自嘲地笑了笑,握住姜灼替我顺背的手,对着她安抚地摇了摇头,见她抿着嘴唇不言不语地抽回手,再次退到一边,我心中难过,却不好再做什么,只能回过头,与端王二人解释道。
她大概也知道了我此前身子十分病弱,也没有因此嘲笑我,只是指了指前面的碟子,嘱咐我多吃些菜垫垫肚子。
褪去一身凛冽,她也只不过是个风华正茂的女子,眼角眉梢流淌的都是对着恋人的柔情,连带着对我也像是长姐对待妹妹般亲切。
只是我自己心里别扭,不免又对她生出几分愧疚来,因而对她之后的问话与要求更是莫有不从。
气氛渐渐融洽起来,你来我往地寒暄着,不知不觉竟也喝下了好几杯,虽说已换了度数不高的甜酒,仍是难逃醺然,霎时间不由得懊恼——这仿佛已是近几日第三次醉酒了,长此以往,只怕这才刚好转的身子又要教我败坏了。
心里有了警惕,人也清醒几分,我不肯再多饮酒,只是慢慢打开了话匣子,借着谈天减少了饮酒的频率。忽的想起一事,遂半开玩笑地提起了:“说起来,还不知道王妃嫂嫂是如何与端王结缘的?
我这话一出,就见两人俱都愣了一瞬,端王自是面露难色,就连那一贯风清月朗的端王妃也有些不自在,唬得我连忙改口:“我只是有些好奇,并不是非知道不可……酒喝多了,脑子也糊涂了,二位不必理会。”
“你不要多心,”见我道歉,端王倒是比我更尴尬,轻咳几声,放下酒杯,沉默了一会儿便正色说道,“我与兰儿的故事在南丰也不是什么秘密,说与你听也无妨,只盼你莫要觉得太过离经叛道才是。”
“我自是洗耳恭听。”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,我此刻倒是真想知道她二人的故事了。
端王呷了一口酒,转头与端王妃相视一笑,慢慢陷入了回忆——
原来,端王妃姜兰漪本是荣息姜家的独女,乃是簪缨世家,将门之后,只因幼时贪玩,与家人失散,被人贩子拐走,辗转到了南丰。因为姿容秀美胜似男儿,竟是被卖入了楚馆教坊。
鸨公见她生得娇艳,举手投足间又教养极好,怕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,因而很是宝贝地藏了多年,等她满了十六岁才挂上了花牌正式接客。
也是注定的缘分,挂牌的头一天便遇上了端王邝希昭年满十八岁的韶礼,教那些年轻的小将们撺掇着去找乐子尝尝鲜,算是一份成人之礼。
拗不过一群人的起哄,邝希昭被人半拉半扯着带到了馆里,本是不耐,四处观察寻找脱身之法时,却与台上轻纱覆面的姜兰漪四目相对,一见钟情。
当下便遥遥一指,直言不讳要做对方的入幕之宾。
众人面面相觑,却不好告诉年轻气盛的端王对方的身份,就连鸨公也是支支吾吾地,顶着邝希昭冷冷的目光,一句话也不敢多说,连忙将她送到了姜兰漪的房里。
初出茅庐的端王也是个生手,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与她一样同为女子,心下自是觉得受了骗,当即拂袖而去。
哪知第二日,又派手下将对方赎了身,带回府上。
原是气不过在一干同僚面前闹了笑话,又怜她堂堂女子反要雌伏于人身下,屈辱苟活,所以将她赎回府里安置,算是与她一方容身之处。
至于姜兰漪,虽则流落风尘,却自小酷爱兵法谋略,胸怀丘壑,既然端王将她置于府上又不闻不问,她也毫不在意,只是与后院的管家求了通融,借了些兵书,整日钻研,更在院子里的简易沙盘上不断推演,比起在馆子里要好上太多,这日子倒也惬意。
某一日,教闲来无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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